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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网盘】文化类播客与讲故事的复兴

2024-09-20 05:28:12

作者:AG真人国际·(中国)官方网站-登录入口


  作者:若冰

  在中文播客世界里,文化泛文化类播客是类播最早兴起的一项播客品类,而其中与“书”相关的客讲播客则占据了重要位置。文学播客为作者与读者、故事读者与读者之间提供了一个参与式的文化公共场域,让文学爱好者找到彼此,类播百度网盘让更为真实的客讲文学交流成为可能。

  泛文化类播客的故事兴起

  “讲故事的艺术正在走向终结。我们越来越难遇到有能力好好讲故事的文化人。”1936年,类播瓦尔特·本雅明如是客讲说。在过去几百年里,故事通讯技术的文化发展所带来的社会加速使得口口相传的经验进一步贬值。但另一方面,类播口语文化与技术的客讲结合在近十几年来诞生了另一种讲故事的艺术:播客。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主播开始用播客去讲述、分享一篇小说、一首诗歌,用互联网的声音传播创造了一个具有共时性的文学现场。

  在中文播客世界里,天眼查泛文化类播客是最早兴起的一项播客品类,而其中与“书”相关的播客则占据了重要位置。在中文播客还极为小众的2020年以前,《一天世界》《迟早更新》《不可理论》《忽左忽右》等泛文化类播客就已经活跃于互联网,收获了一批站在“数字与人文的交叉点”的听众。因为主播本身对阅读的兴趣或其文学学术背景,这些泛文化类播客虽少有直接以单期播客解读某一特定文学作品,却常常被听众视为具有很强的文学性。他们或从某一文学作品切入,结合影视作品、音乐作品乃至游戏作品,串联不同媒介载体作品之间的文学共通性;或从某一社会现象切入,从一篇文学作品勾连到另一篇,犹如将一个个散落的珠子用一根线串起,形成一根具有个人风格的项链。如曾获得“苹果播客2019年度最佳播客”的《忽左忽右》,由曾从事文化记者的程衍樑和媒体行业的杨一发起,最开始邀请身边文化圈媒体圈的朋友聊感兴趣的话题,慢慢形成了聚焦历史文化的特点,也常常勾连到历史、虎扑人文相关的文本;而由三位女性媒体人组成的泛文化类播客《随机波动》,因其深入思考的女性视角和友好讨论的播客氛围,带动了一波女性主播的发展浪潮。

  而在2020年以后,随着鼓励播客创作的播客平台小宇宙的成立,播客创作的工具变得简便可操作,中文播客的数量得到了爆发式增长,与文学相关的播客随之也变得数量繁多且形式多样。如《红楼慢炖》,两位主播以解读经典为主,进行传统的文本细读精读,并延伸至与该经典相关的其他文艺作品;如《痴人之爱》,旨在“搜集和兜售文学作品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爱”,寻找与挖掘文学作品中与个体情感体验相链接的部分;如《铥铥科幻电波》,聚焦于科幻文学这一垂直品类,用有沉浸感的声音为科幻迷们提供文字之外的交流渠道。

  作为流量快速增长的媒介之一,传统出版行业也开始在播客领域布局。出版行业的播客标杆是中信出版·大方出品的《跳岛FM》,曾入选“苹果播客2020年度编辑推荐”,也拥有近30万的听众订阅量。作为“一份可以听的文学杂志”,《跳岛FM》会请到不同作家、译者、编辑、学术研究者、文学评论家、编剧等专业人士进行对话,如线上文学沙龙一般为阅读创造了一种公共讨论氛围。相较于文学爱好者们所做的播客,出版社出品的播客,如上海译文出版社的《重启试试》、出版品牌明室Lucida的《有关紧要》、活字文化编辑部的《活字电波》,因拥有更多文学行业资源,而能够进行生产更专业、更深度的播客内容。作家、编辑、文学研究者们善于将文学理论与专业方法编织进入文本讨论,赋予播客内容文学评论与文学批评的功能。然而,相对于传统文学批评,播客所创造的文学评论与文学批评基于口语文化,能够更容易地被观众所理解,也具有一定的娱乐性。因播客面向大众的属性,播客嘉宾们会将文学作品勾连到当下的生活现场或某一社会热点,更善于引起观众的共鸣。

  创造漫长的同频感

  事实上,在播客平台小宇宙上长期占据订阅量第一的文学播客,是三位“业余人士”所制作的《文化有限》。主播杨大壹、超哥、星光互为好友,喜欢阅读,以每周做一期读书播客的形式组成了一个读书小组。《文化有限》常常出现国内外知名作家的经典作品,在阅读趣味上呈现出大众化、平民化的特点。杨大壹希望听众能够在对书籍有所了解或阅读后再来收听播客,而选择经典书籍能够更多地保证这一点。在播客内容制作上,《文化有限》的三位主播从不“拆书”,而是就一个故事或一种表达方式展开各自的讨论,也会分享各自喜欢的片段,融入个人的生活体验或感悟。杨大壹认为,他们希望借由一本书将一件事情聊明白,而非意图去评论这本书,“大家不会通过一期播客来决定读不读一本书,而是通过播客找到共同体。”《文化有限》几乎不请外部嘉宾,三位固定的主播就犹如一个固定的剧组班子。这样的形式既能使播客聊天的氛围默契十足,也能培养听众的长期黏性。

  声音比起文字更让人有亲切感,容易让听众对主播产生具体的想象。比起视频,播客又少了一层画面的干扰,让听众能更聚焦在声音本身上。只能用耳朵接收的播客因而能够为主播创造一种独特的亲切魅力。《随机波动》的三位主播傅适野、冷建国、张之琪都是女性,起初一些听众认为三人声音难以分辨,但随着收听时间增长,听众慢慢能用声音识别出三位主播,甚至能根据不同的语音语调联系起主播不同的性格特点。《随机波动》中频繁出现的笑声也曾被一些听众吐槽,但也被另一些听众认为是真情实感的流露。主播们通过声音嬉笑怒骂,让原本被禁锢在纸面上的故事与观点跳出平面,拥有了具体的人的灵魂,走入了真实生活。

  与长短视频类似,播客具有互联网多媒体的即时性与强交互性。一期节目发出后,主播能够在评论区迅速收到听众的反馈,听众也能即时与彼此发生讨论。在小宇宙上,一期文学播客的评论区常会出现对播客内容某一片段的大篇幅讨论,有互联网初代文学论坛上讨论氛围之热切感。由于小宇宙有时间戳的功能,听众在评论时能带上特定的播客时间点,时间点附有可以点击跳转到所对应播客片段的超链接,这一功能也让播客评论有了“视频弹幕”的同频感。《文化有限》在听众的建议下,开始在主播社交媒体上提前发布近一个月的播客书单,让听众有更充裕的时间提前阅读。可以看到,最初主播三人形成的读书小组慢慢加入了听众群体,形成了一个由播客为核心的更庞大的线上读书社群。

  在视觉文化主导的互联网中,播客又有一种“反互联网”的气质。读书类的视频内容通常不会超过20分钟,且短平快的内容总是容易形成传播,而由于无需长时间盯着屏幕,听众往往对播客的时长更为宽容,文学类的播客往往能达到一小时甚至几个小时。这样的时长能够让播客制作者们在一期节目中自由发挥,用足够的时间进行表达。书评人魏小河会在一期十分钟不到的视频节目里一口气开箱36本书,而在他的播客节目《不止读书》里,则会用40分钟到50分钟的时间来细说一本书。

  播客作为一项新兴互联网媒介之一,在行业发展之初便承载着商业化的期待。出版社除了希望通过播客扩大自身的品牌影响力,当然也寄予播客拉动图书销售的期待。然而,相较于董宇辉直播间里所能带来的百万册销售量,播客在直接带来文学类图书销售上的作用微乎其微。纯文学与播客的结合在互联网上往往难以快速传播,使文学播客困于一个小众圈层。相比之下,拆解自我提升类书籍的播客相较于文学播客的传播速度更快,如播客《纵横四海》从2022年年底成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小宇宙订阅量达到了65万,成为文化类播客的头部。它在2023年底推出的《时间贫困》成为了小宇宙历史上首期收听量超过百万的单期播客,这期播客所拆解的书籍《时间贫困》也是销量百万的畅销书。

  即使在播客领域,能够爆红的内容仍是简单而非晦涩的,是信息类的而非故事类的,是工具性的而非艺术性的。真正被故事所吸引的仍只有一小部分读者。正如本雅明所说,文学诞生于孤独的个体,但至少,文学播客为作者与读者、读者与读者提供了一个参与式的公共场域,让文学爱好者找到彼此,让更为真实的文学交流成为可能。(若冰)